“咳咳咳……呸……”奥古斯都正面重重地挨了一脚,整个人飞进了船长室。本来想就势在地上躺一会,但是身子下面压着的木门碎片让他格外难受。
“啊啊……好险啊,刚才要是被踢中了,就要死了啊……”库帕朝他胸口袭来的飞踢,在千钧一发之际,奥古斯都将双手迅速收回,令手掌呈凹型重合在一起,挡住了库帕的攻击。
“还好剑柄也捏在掌心,不然手掌骨可能也要被踢断啊……”奥古斯都暗自庆幸着,缓慢地爬起身,摸到了身后一张台桌,轻轻地靠在上面,即使这下没有失去战斗力,但是聚集起来的一口气,无疑被踢散了。
“可恶,好想就这么睡一觉啊……”奥古斯都感到精疲力竭,感觉自己拿剑的力气都快没有了,“要是现在冲进来,我就完了啊……”
这时,门外传来了库帕的喊声。
“哼,不敢进来吗?这个大块头居然还挺谨慎……”库帕的谨慎,令奥古斯都感到了意外的惊喜,持续的战斗,总算可以趁着这个空当调整一下了。慢慢平稳了呼吸的奥古斯都没忘了眼前棘手的情况,库帕的实力相当强,在体力和力量上又有着明显的优势,继续以这样的方式几乎毫无胜算。
“只能使用那招了吧……第一次实战,心里有点没底啊……”一周前,经过长时间的领悟与训练,终于掌握了的绝技——影刃,“海之剑鬼”雷纳托的成名剑技,唯有出其不意使出这招,才有翻盘的希望。奥古斯都打定主意后,闭上眼睛,开始进行影刃的施放准备,师父教给他的吐纳术,不仅能大幅调整身体机能,还能够快速恢复部分体能。影刃唯一的缺点,就是施放需要一点时间对身体进行调整,而此时独自一人在黑暗中,为奥古斯都提供了相对完美的准备环境。
不知过了多久,奥古斯都听到了门前嘎嘎作响的脚步声,大概是库帕按耐不住了吧,而奥古斯都也已经完成了准备。他慢慢站起,轻轻地拿起身边的剑,手臂在空中摆动,制造出了残影。奥古斯都屏住呼吸,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紧紧盯着门扉,就在库帕的一只脚刚刚踏进黑暗的房间内时,奥古斯都果断出击,以刀的残像在正面制造诱饵,成功诱使库帕以为前面有人,库帕的攻击果然落空了!利用这个破绽,奥古斯都果断出击,一剑直击库帕头部。
“切,避开了吗?!”奥古斯都的攻击被库帕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勉强避开,但依然划伤了他的脸。没有等库帕站稳,奥古斯都继续刺出了如疾风般的剑。库帕左手撑着门框,右手连忙举刀格挡。然而,他眼前看到的却不只有一把剑,数把寒光闪闪的剑从几个方向刺来,库帕瞬间陷入了混乱,索性一边大吼着一边拿刀在面前一通乱舞。可是,这并没有使他获得格挡成功的触感,右大腿被砍伤,左手新添了数道伤口,最后当他停下自己的动作终于看清眼前的光景时,一阵剧痛又从右臂传来——奥古斯都自下而上,一剑捅穿了他的上臂。
“臭小子!啊啊啊啊!”库帕的眼中失去了之前的游刃有余,愤怒使得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你小子耍了什么花招!混蛋!!”
“我只是,认真打了啊!”奥古斯都冷漠的眼神中暗含着一丝得手后的得意洋洋。
奥古斯都用力拔出剑,准备立刻进行下一次攻击,然而就是那一瞬间的空当,库帕不顾伤势迅速向后连滚带跳拉开了距离。
“右手!……”库帕摸着自己右臂的伤口,二头肌被横向切断,他已经无法像之前一样用蛮力去战斗了。其他部位的伤势,与右臂一比,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这招……我知道了!”暂时取回冷静的库帕说道:“剑鬼雷纳托的成名绝技,影刃,你这臭小子居然也能使用!”
“因为,我可是剑鬼唯一的徒弟啊!”奥古斯都再次将手臂挥动,制造出了残影。
“迷惑人眼睛的把戏!真正能伤到人的只有一把剑!”
“那你倒是知道是哪一把吗?”说罢,奥古斯都迈出疾风般的步伐,冲向库帕,手中的剑幻化出的数个残影真假难辨,朝着库帕的身体攻去。
“反正剑都集中在一起,那就不管你哪把是真的,一口气全部打掉就好了!”库帕将持刀的手换成左手,灌注全身力气朝着奥古斯都的剑群中心攻来。
“那么,要是这样呢!”奥古斯都的手臂突然动作一变,残影的方向瞬间发生了改变。
“什么!”库帕的表情完全变为了惊恐,眼前,奥古斯都的剑由从同一个方向刺出的数把剑,变为了同时从上中下三个方向砍来的三把,虽然明知只有一个是真的,但是三个方向同时高速袭来的攻击,没有任何时间进行判断,一旦猜错,必然将受到伤害,而受到之前伤痛的影响,库帕也没办法立刻用身体能力直接后撤。
“影刃……竟是这样的剑技吗?!”库帕本能地将刀举向了最致命的头部进行防守,就算注定要被击中,只要保证头部没事,就还有战斗的机会吧。
“噗呲!”奥古斯都的剑从库帕的背部贯穿而出,顿时,库帕的腹腔血流如注。
“噗啊!咳……”库帕口中大口地吐出了血,眼睛通红,瞳孔放大,身体失去了力量般静止下来,手中的刀也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分出胜负了……”奥古斯都顶着库帕的身体,轻轻说道。历经鏖战,总算有惊无险的击败了强敌,奥古斯都疲惫地松了一口气。
“还……没完呢!”库帕的身体突然抖动起来,“啊啊啊啊!”一声大吼过后,库帕两只手牢牢抓住奥古斯都的手臂。
“老子可不会就这样被杀死!!这下你用不出花招了吧!”
奥古斯都将双手用力向后挣,却完全无法将身体脱离库帕的控制。而这时,库帕猛地一用力,抓着奥古斯都的双手将他瞬间举到空中,“嘭!”,一秒钟后,奥古斯都的身体被结结实实地砸在甲板上,身下的木板顷刻间断裂开来。
“啊!……”奥古斯都的身体突然间遭受巨大的冲击,仿佛从高耸的悬崖砸进水中一般,奥古斯都感觉自己全身的肌肉都散开了,鲜血立刻从口中喷出,大脑也发出阵阵嗡鸣声。然而,仅仅几秒之后,天旋地转的奥古斯都感觉自己又被举了起来,身体高速向一边飞去,侧腰感到一阵与硬物碰撞的剧痛,奥古斯都微微睁开的眼睛看见自己撞在了甲板的护栏上,人的大半个身体已经在船外,马上就要飞进海中。千钧一发之际,奥古斯都伸出右手死死抠住了护栏,总算勉强阻止了自己以现在这种状态掉入海中。
奥古斯都艰难地忍着剧痛将双手一起抓住护栏,将身体支撑起来,开始往船上爬。在头越过护栏之时,他看见,远处的库帕,双手握着自己腹部的剑柄,试图将剑从那里抽出来。可是很明显,他每移动一寸,表情都痛苦不堪,血也会流得更快,试了几下,库帕便放弃了。这把剑,长度超过了一米,插在自己腹部,确实很不方便行动,所以库帕不惜冒着巨大的危险尝试着想将它拔出。
停下动作的库帕很快便发现了马上就翻越护栏回到船上的奥古斯都,他带着凶狠的笑容说道:“臭小子,居然没把你扔下去,那你现在,就去死吧!
“咳咳……哼哼,你也还挺会逞强啊,明明都被我刺穿了,刚才的回光返照差不多了吧,你应该马上撑不住了吧……”
“现在……就干掉你!”库帕的脸上青筋爆起,不顾重伤的身体,咬着牙迈出迅猛的步伐直取奥古斯都。
浑身上下的震伤令奥古斯都全身都感到麻痹,无法回避,难以防御。片刻,库帕双手擒住奥古斯都的脖子,膝盖用力撞击他的肚子,将奥古斯都狠狠按在了护栏上。本就有些老化的护栏甚至被这巨大的冲击力撞出了一个一米左右的凹坑。
“唔啊……”奥古斯都的颈部被库帕牢牢钳住,发出了痛苦的呻吟,手脚忙乱的拍打亦无法撼动库帕分毫。
“掐死你!!”库帕瞪着被密集的血丝染得通红的双眼,一点点地再增加着手上的力道。奥古斯都口中无法控制地流出了大量唾液,眼睛慢慢地在闭上,用尽最后的力气在努力维持着自己的意识。
“要……结束……了……吗?”
奥古斯都心中的绝望开始升腾,窒息的痛苦使人渐渐地开始要放弃与命运的抗争。突然,乱舞的手碰到了身前的硬物,“这……是……”微弱的意识在一瞬间得出了答案,那是之前插在库帕腹部还没有取出的剑柄。
立刻,得到了回天之术的奥古斯都大脑中立刻集中了所有的意识,紧紧抓住这最后的救命稻草。他伸出双手,紧紧握住剑柄,开始在手中转动。
“啊!什么!!”库帕的腹腔因剑刃的搅动感到了剧烈的疼痛,他的手失去了刚才那么强力的力道,钳住奥古斯都脖子的双手稍微松开了一些,奥古斯都趁着这个间隙,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取回意识的奥古斯都用力按住剑柄,一声大喝,猛地向后用力一拔,库帕的血立刻从伤口喷射而出。
而此时的库帕,依然没有放弃反击,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抵抗着这个巨大的疼痛感,并且使出他所能使用的最大力量,一拳向奥古斯都砸来。也许是伤重导致的判断偏差,库帕的拳头“嘭”的一声砸在了已经被毁坏的护栏上,而这一拳,正是这段护栏所受到的致命一击。
“咔呲……”这一截护栏两边的木头断开,被击碎的木块在空中横飞,碎片向海中坠落。而靠在护栏上的奥古斯都和重心前倾的库帕也因此双双从甲板上掉落。
“嘭!”……
奥古斯都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感到身体正在海中缓缓下沉。这场激斗,基本耗干了他的体力,现在的状态,就算使用影刃前置的吐纳术,也难以迅速恢复了吧。“好想……睡过去啊……”闭上双眼的奥古斯都,脑海中立刻映出了只剩半截身体的大副,摔在甲板上的弗兰卡,受伤的巴尔德船长,还有奋战着的海鹰号的大家。
“还不能……休息啊……”奥古斯都紧急打起了精神,使出浑身解数,终于浮出了海面。他立刻抓住了身边的一块木板,眼睛四下张望,并没有看到库帕,想来伤重如他,掉到海中,应该也无力再上浮了吧。
“那么,进入最后的作战吧……”奥古斯都虽然历经激战,但并没有忘记他与巴尔德说的退敌使命。
“再坚持30分钟吧,奥古斯都!”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对自己进行了鼓励。“等一切结束了,要好好地休息啊……”
前方不远,就是海盗的三桅战船。奥古斯都已经过于疲劳,只能扶着木板,吃力地游到船边。“接下来,就是怎么顺利上船找到他们的船长了……”奥古斯都抱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体力透支也是很影响思考的,再不尽快想出办法,海鹰号的船员们很快就要撑不住了。
“唔……嗯?!”奥古斯都突然眼前一亮,身边飘来一具海盗的尸体,他伸手将这具尸体抓住,慢慢地,有一个不错的计划在他的脑海中闪现出来。
“战斗要结束了吧?”
“全船能战斗的都上去了啊……一艘普通的商船,应该轻轻松松就能搞定吧。”
“库帕大副亲自带队进攻的接舷战,还没有失败过啊!”
“这次能分多少钱啊?巴塞罗那那个窑子里,上次去的时候,那个姑娘真是让我回味无穷啊,这次赚了我要再去一次。”
“喂喂喂,别太频繁去那种地方啊,出了毛病别污染到船上,哈哈哈哈!”
“下一次,我们这些新来的应该能上去杀几个人过过瘾吧,哈哈!”
几名海盗聚集在一起聊着天,轻松的氛围表示了他们丝毫不担心战斗的结果,无数次的劫掠经历告诉他们,这种对手再过一会就能轻松解决了吧。
“喂喂,帮帮我……”奥古斯都虚弱的声音传进了海盗们的耳朵里,他们停下了对话,看向四周,搜索着声音的来源。
“这边……这边……”很快,一名眼尖的海盗发现了扶着甲板护栏的奥古斯都,脸上用骷髅图案的头巾包裹着半边脸,身体染着鲜血,无力地耷拉着,在他们的眼中,这就是一名落水的同伙。
海盗们手忙脚乱地跑过去,将奥古斯都扶上了甲板。
“喂,你怎么了?”
“咳咳……在战斗中,被击落到海里了……”
“上面情况怎么样了?”相比他的身体状况,海盗们还是更关心海鹰号上的战事,毕竟这跟他们的收入有关。
“不妙了……快带我到船长那儿……快!”
“诶?……怎么了?”海盗们面面相觑,难以相信眼前的年轻海盗说出的话。在他们的认知里,由库帕大副所领导的接舷战,不可能会变成不妙的局面。
奥古斯都挣扎着站起来,又踉跄跪倒,着急地说:“快,没时间了,带我过去……”
“好好好……”海盗们眼中充满迷茫,但也迅速行动起来,两三个人七手八脚地扶着那名年轻海盗向船长的所在走去。
一行人来到船长室门前,房中的对话由于甲板的清静清晰可闻。
“船长,应该差不多了。”
“嗯……库帕刚才上去的话,马上可以准备搬运战利品了。”
“船长,您的情报还真是准确啊,在这个时间,果然精确拦截到了这艘商船。”
“嘿嘿,多亏了那位先生啊,是他向霍金斯老大提供了情报,以后巴伦西亚海商会的船,我们想抢哪艘抢哪艘,兄弟们抱着女人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日子不会远了,霍金斯老大对我们的评价也会提升的吧,哈哈哈哈!”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海盗船长与副官的对话。
“船长!报告!”
“进来!”船长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威严地看着刚刚踏进门的几个人。
“船,船长,我们刚刚救起这小子,他说有事要向您报告……”一名海盗向船长说道,并指了指他们扶在中间的奥古斯都。
奥古斯都放开了扶着他的两名海盗,抬起头打量了四周,房间内出乎意料的宽敞,左边放着一张床和一个杂物架,右边则摆着一张茶桌和凳子,上面放着一套喝咖啡的瓷器。中间是一张办公用的方桌,上面放着一些文件和一把船长的佩刀。
“发生了什么?”船长开口问道。
“船长,那边战事不妙啊,库帕……库帕他战死了……”奥古斯都单膝下跪,低头报告。
“什么!?”在场的所有人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没有人能想象出来,作为这群海盗第一战斗力的库帕会被人打败的场景。
“你亲眼所见?!”海盗船长慌忙询问。
“是的!我看见库帕他和一名船员激斗了好久,然后过去帮忙,可是那时他已经不敌,身上被对方用剑贯穿,我跟他一起就被打落海里了……还在那边甲板上的大家,好像快要撑不住了……”
“这……区区一艘商船,上面哪来这么厉害的人物,这下棘手了啊……”
“船长,怎么办?要是有这么强的人在,那边可能就撑不住了……”一旁的副官说道。
“你有什么好办法吗?”船长回头向副官寻求建议。
“这……额……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好像没有见过你,是前几天新来的一个吗?”副官一时想不到什么主意,但他看着年轻海盗面生,便询问他的名字,以图稍微转移一下话题。
“我啊,我叫奥古斯都。”
“奥古斯都?我们新来的人之中……”
没有等船长说完,奥古斯都突然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拿起放在桌上的船长佩刀,一刀扎进了海盗船长的胸口。海盗船长万万没有想到在自己船上的房间内,会出现能够杀死自己的敌人。
“我叫奥古斯都·冈萨洛,送你下地狱的人……”他在船长耳边轻声说道。
“你……你……”船长一脸的惊恐,最后说不出几个完整的词,奥古斯都拔出刀,他就倒在地上没有了呼吸。
周围的海盗们见此情形大惊失色,但是除了副官反应过来,拔出武器冲向奥古斯都,其他新来的海盗都惊得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奥古斯都拿刀一挡,一个飘逸的转身绕到了副官身后,一刀将他劈倒在地。
“嘭!”奥古斯都一脚踢开船长室的大门,一只手拿着刀,另一只手拖着海盗船长的尸体走出来,房间内的所有人都已经发不出声音了。他打翻船长室内的油灯,点燃了房间。
门外守着的海盗们被这个突然从着火的船长室里拖着船长尸体走出来的年轻人吓了一跳,没有人想得到,会有敌人从那里出来。看着他拖行着船长的尸体,所有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见过世面的海盗们,都已经冲上海鹰号战斗,船上剩下的十几个人,都只是新来的海盗,大都没有什么作战经验。
“他就一个人!我们一起上,干掉他替船长报仇!”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几个胆子大的海盗,一起拿着武器向奥古斯都冲去。
“嘁……真是麻烦……”奥古斯都放下尸体,拿起刀向前迎击。简单的几个闪避与攻击,向他攻来的几个海盗就全都倒在了地上。
“呼……呼……”奥古斯都已经很累了,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但是他告诉自己,最后的戏,还是得演得逼真一点啊。借着刚刚砍倒数人的余威,他定了定神,大声向周围的人喊道:“你们的船长和你们引以为豪的库帕!已经被我杀了!不想死的话,要么投降,要么自己跳进海里吧!”
剩下的几名海盗看到同伴的下场,不敢再贸然上前,其中一人一边喊着一边迅速向海鹰号方向跑去,他大声通知着那边的同伙,船长已经完了。
“不好了!船长被杀了!敌人放火烧船了!”
消息在海鹰号上战斗的海盗之间迅速传播,所有人立刻陷入了混乱。刚刚很多人目睹了库帕被捅伤掉落海中,士气就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海鹰号的船员虽然只剩下20多人,但是却因此减轻了压力,迟迟没有崩溃。而现在后方遇袭起火,船长被杀,海盗们失去了指挥,阵线变得混乱,很多人开始往后撤退。
“好机会!进攻!将他们赶下船!”同样的,消息也传到了海鹰号船员们的耳朵里,大家的士气瞬间高涨起来。在濒临绝望之时收获到的希望,为船员们疲累的身体和精神,注入了超越一切的勇气。所有人一起发出怒吼,一鼓作气,对混乱的海盗们发起了猛烈进攻。
另一边,奥古斯都拖着海盗船长的尸体来到了海盗船和海鹰号相撞的连接处,他单手持刀,将船长的尸体丢在自己脚边,如山般屹立于舰首之上,表情冷峻,周遭的空气都被这冰冷的杀气所浸染。
看到这般场景,率先往回跑的海盗们犹豫着是否要过去。“喂喂!上,他就一个人站在那里!”在怂恿之下,几名试图回到船上的海盗跑过他身边发起攻击,试图打开一条撤退之路,然而刚刚刀剑相接,就一一被斩落海中。
“怪……怪物啊!……”后续的人不敢再轻易往回跑。而再之后的海盗被海鹰号的船员们攻击,节节败退,与停止不前的海盗们撞在了一起。眼见前有狼后有虎,许多海盗为了保命,干脆自己跳入海中。
海盗们的斗志已经崩溃,奥古斯都见此情形,向海鹰号的方向跑去。眼见杀死船长的敌人向自己冲来,海盗们互相推搡着争相跳海。但他们并不知道,奥古斯都此时也没有多余的体力再进行攻击了。仅仅一分多钟,海鹰号上已经没有活着的海盗了,船员们走到船边,因为人数急剧减少,胜利的欢呼没有之前那般震撼,更多地是充满了侥幸与有气无力喊声。奥古斯都纵身一跃,回到了海鹰号的甲板上。
“我回来了,各位……”奥古斯都抬头望着大家,脸上露出了疲惫的微笑。
“我的天啊!奥格,你真的成功了!你救了大家,拯救了海鹰号啊!”巴尔德船长出现在人群中,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奥古斯都,向他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感谢上帝吧,我只是尽我所能想要大家能够一起活下去……”奥古斯都说道:“巴尔德船长,快让船离开这里吧,趁现在火势还没有蔓延过来,我们快走……”
奥古斯都在海盗船上放的火已经燃得很大了,滚滚黑烟已将半艘船吞噬。巴尔德立刻下达了命令:“快将船跟敌舰分离,立刻满帆前进!”
船员们抓紧时间行动起来,成功分离了两艘船,海鹰号虽然少了一根桅杆,舰身也受了不小的伤,但依然重新航行了起来。
皎洁的月光洒在平静的海面上,周遭的一切似乎都过于平和,使人都感受不到这片海域刚刚经历的恶战。海鹰号60多名船员,现在仅剩20余人,没有人在庆祝着胜利,所有的幸存者们都已筋疲力尽,除了几个需要操纵船航行的人之外,大家都或靠着,或躺着地在甲板上休息。轻柔的海风也无法抚去大家的疲劳与悲伤,也许只有静静地睡上一觉,到了天亮,才能慢慢恢复吧。
巴尔德靠在船长室门前,慈祥地看着躺在边上的奥古斯都,少年已经进入了梦乡。失去了众多部下,这位老人脸上也挂满了伤感。然而,眼前的少年奋勇战斗,终究将大家带出了死地。
“不愧是冈萨洛家的孩子啊!”巴尔德仰望着星空,嘴角轻轻上扬,心中交织着的数中感情使他也很快打起了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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